假如死间计划执行第二版(四)
私心里叫一声姐姐,而不是排辈的大姐
[本章主要是大哥临死前的心理活动,略微意识流。双毒回忆杀比较多,可能还要有一点点楼镜……不多先不打tag?楼诚的虐下一章攒个大的一起发。前文戳这里(一)(二)(三)]
[哼你们一帮坏人都嫌大哥的虐身情节不够多!我要好好写刀来回馈你们!]
[这个脑洞我猜既然这么带感早就有人写过了吧,如果撞梗了十分抱歉!!!可能都写得是第二版死间计划的故事,但是我具体的文是原创的!!!如果撞梗的太太私信戳我,有不妥我就删]
[主楼诚,副台丽/风镜,微双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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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大哥?”明诚的声音在发颤。
他看见76号的牢房,这是个没有阳光的地方,只有惨白的灯在暗夜中割出一片刺眼的亮。然而明楼连这样的光线都享受不到,他隐在黑暗里,双手被皮带紧紧缚在椅上。
明诚这样一步步地向他走去,明楼浑身是血,鞭子抽出的伤交错着在衬衣上渗着血痕,右肩上子弹的贯穿伤已经凝成了暗红色,但仍然触目惊心。明诚在他面前蹲下,伸出手轻抚他的脸,感觉他正在发热,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明楼无力地垂下头,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的身体因为高烧不自觉地在微微发抖。
“大哥……”明诚呜咽着,“你醒醒,看我一眼,大哥……”
忽然觉一阵炫目的白光打过来,明诚再次站稳,看见明楼已经中了一枪。他马上半跪着把人搂在怀里,感觉对方的身体令人绝望地冰凉,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枪伤正中胸口,精准迅捷,一枪致命。
明诚感觉什么发烫的东西蹭着自己的身子。
一杆步枪。
他看见开枪的人正是自己。
明诚惊醒了,这个混乱的梦境。
他从办公室的沙发上起身,正撞见梁仲春进来,一脸要看好戏的表情,“阿诚兄弟,汪处长请您去处决一批犯人。”
“师哥,不说点什么?”去远郊刑场的车上,汪曼春转过头注视着明楼,似笑非笑,“我们之间……真的无话可说了?”
明楼仍然没有打破沉默,似乎不屑于多给她一个眼神,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明楼,”汪曼春被最信任的人算计了,本来就接近疯狂,刚才带着最后一丝侥幸的示弱还是毫无用处,她若有若无的笑意和优柔在看见明楼这个反应之后彻底化成了一股怒火,柳叶眉一蹙,喝到,“我劝你最好还是别装哑巴了!再不说你就没机会了,本处一腔好意不想让人带着未说完的遗言就去死,你别不识抬举!”
明楼对这通吼无动于衷,他与汪曼春之间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先前若说没有内疚说没有恋旧情那是扯谎,可这么多事情过去了,两个人在各自的路上越走越远,既早不同心,又何必徒费口舌呢。
只是……对于这个即将告别的世界,自己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天风搂着明镜,努力试图入睡。
今天明镜刚因为报纸上明楼的事情发过脾气,王天风了解明镜,她一向有性格有大义,认为明楼做了汉奸时的气愤无以复加,更何况今天别管是上海的报纸还是军统内部的情报,也全是明楼的“罪状”。看了这些报道,不知多少中国人会拍案而起骂一句卖国贼,明镜自然也入了戏,她今天放了句狠话,“就当我没有这个弟弟。”
王天风不知道等有一天明楼死在日本人手下的时候,不知真相的明镜会不会连祖坟也不让他进。
……明楼,若不是你,这一切都要我担着。王天风这样想。众人的误解,酷刑的折磨,这种不明不白的死亡,毒蜂和毒蛇之间,总要有一个人负责承受。
心思无端地飞回很多年前,广东尚且清凉的初夏,湖畔的树荫伴着微风摇曳着细细碎碎的光影,两个少年没有正形地东倒西歪地坐着,一个人敞着黄绿色的军服外套,墨绿的领带歪在一边,一个人干脆脱了外套搭在一旁的树杈上,一领雪白的衬衫,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斗着嘴,围绕的话题最多的还是两个人都深爱的那个人。
“喂,少爷,”这称呼当然是带着讽刺意味的,“等我有朝一日娶了阿镜,你还不是要小我一辈儿?”
“你大爷的,想娶我姐先过了我这关,我可不想让她离你太近,小心疯病传染。”小他几岁的少年毫不示弱。
“呦呵,过你这关很难吗,我怕你是不是,把你毒牙收好了,小心伤着你未来的姐夫!”
“你也别乱蜇人你个疯子!嘿你动手是不是……”
“叫我一声姐夫!”
“滚吧,还姐夫,这次可是你主动动手的啊,我再打伤了你你别给我姐姐写信告状啊。”
两个少年像两只狼崽子一样扭打在一起,累到筋疲力尽就各自躺在地上恣意地笑着……
王天风叹一声,最终,这个当初再怎么嘴硬不肯接受他和明镜的人,用生命换了两人的现世安稳。
其实明楼还有好多话。
他瞥见城市的最后几点灯火在视野里渐渐缩小,最终消失。前方,是向他压威过来的黑夜,尽头是死亡。
他想到了在明公馆度过的每个夜晚。
……和阿诚并肩走入家门,明台不知又在淘气什么,大姐温柔的唠唠叨叨,阿香让厨房传来的饭香。
他想起他的每一个亲人。
……父母。他们代表着一段久远而陌生的时光,明楼还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的时光,明楼还从没接触过政治与经济只是读着文学和艺术的时光,明楼还可以仗着宠爱“不懂事”一下的时光,明楼还不是两个孩子的大哥、没有三重身份、军统特工对他来说只是传说的时光。
……大姐。这些年最苦的是她,明楼一直内疚有这么多事瞒着她。明楼还记得最初父母去世,一个之前学音乐准备出国的大小姐是如何在痛苦中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明董事长的,那一阵只有姐弟两个相依为命,日子过得也相当艰辛。后来阿诚和明台都进了家,家里人多了,也热闹起来,他又心疼又欣慰地看见大姐从一个少女转变成了一个母亲的形象。他曾戏言地抱怨大姐从未宠过他,但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是不用宠的,大姐把阿诚和明台都宠得像自己的儿子,只有对他像是对自己的弟弟。
凡事找他商量,受困找他倾诉,相依相持,这才是姐弟两个,明楼这样想着。
再私心在心里叫一声姐姐,这是明镜专属于他的称呼,不是论资排辈的恭敬的“大姐”,而是从那段无忧无虑时光里带出来的,一句揉尽了温柔的“姐姐”。
现在激起你对我的恨,应该能抵消我的死讯带来的悲伤……
我只是不忍心看你难过,姐姐。
……还有,哦,明楼在心里冷笑一声,那个疯子。
王天风也排到亲人的队里来了,明楼感慨万千。
当初见这个疯子第一眼就不对付,后来大姐明台的事儿都交错进来,明楼和王天风两个人一见面都恨不得掐死对方,军统曾经的生死搭档,见了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当然,这些只是平日紧张里的一丝玩笑般的放松罢了,明楼知道,真要到正事上,他还是由衷地佩服毒蜂,也甘愿……把最后的生机留给他。
姐夫……
姐夫。你不就想听我这么叫吗,现在我愿意叫了,你没机会听了。
照顾好大姐,不然我变成鬼也缠死你。
——不对我好像是信仰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
……明台。这个不省心的小少爷呦,明楼苦笑着想。
本来他想着家国的重担他和大姐两个人扛就够了,要让阿诚和明台过一个安生日子。
后来阿诚在巴黎自己擅自主张入了/党,明楼的反应还好,甚至有一点点庆幸阿诚的陪伴,也许因为自小的熟稔,他早就看到阿诚在信仰这条路上注定要和自己殊途同归。
但他知道明台被拉进军统的时候反应可不正常。在他心里,这个小少爷就应该好好读书,好好孝敬大姐,找个漂亮女孩子成家立业。他实在不愿意让这个被一家人宠大的孩子也卷进这一场血雨腥风。
可是这个小少爷最终还是证明了自己,以毒蝎的身份和自己的老师和大哥并肩站在了一起。明楼感觉到了心酸,可同时也有欣慰。
好好养伤吧,然后和曼丽好好过日子,把心收一收,现在少个人给你收拾烂摊子了,以后的路记得自己好好走。
……阿诚。
阿诚。
明楼不敢多想了,他怕感情不受控制,会影响最后一场戏的发挥。
毕竟,陪我到终场的,还是你。
月光如水,明楼抬眼看这朗朗天地。
即使,世人那里我声名狼藉。
即使,最亲的人也恨我入骨。
我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
足矣。
最后的话,也是唯一说出声的话,说给自己听。
明楼迎着拂面而来的月光,开口唱了一句,“卫兄……把话讲差了……”
嗓子已经嘶哑到几乎没有调子了,明楼微微一笑,忍住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
“男儿志气当自豪。
忠肝义胆天日照。
平生不怕这杀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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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大家多多评论啊这一段我总是不满意改来改去的]
[b站上唱戏那个片段剪了好多搞笑的,我为了原词又听了一次原版……突然觉得好虐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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